李爱军简介:
祖籍河北省石家庄市正定人。
国家重点非遗传承人,中华传统礼规学传承人,2021建党百年全国首批武强年画传承人。正定县德宝轩书画艺苑创始人,河北省礼规文化发展中心、河北省民俗文化研究基地发起人。
荣膺:中国传统文化促进会理事,中国非遗保护协会非物质文化遗产职业教育专业委员会委员,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研究院执行副院长,首师大管理学院客座教授,元培工匠《礼规文化》战略研究员,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院研究员,萨尔瓦多共和国驻华大使馆中华文化顾问,新时代丝路文明传播大使。
河北省民俗文化协会副秘书长;河北省文化交流协会副秘书长;河北省传统文化教育学会非遗传承工作委员会副主任;石家庄信息工程学院传媒艺术系兼职教师,河北工业职业技术大学美育大讲堂主讲人。
非遗保护中的活态化传承
———年画与民俗
一.年画的历史渊源
年画作为一种古老的民间艺术载体可以说与中华民族独特的优良传统价值取向、审美视角以及民族情感养成息息相关,源远流长。
据考年画产生于汉唐经济文化高速发达之时,受上古门画、剪纸、族群图腾信仰的影响及满足民众祈福纳祥、避邪禳灾向往美好未来的心理诉求而产生。年画中蕴含厚重的民族学、民俗学、人文学、伦理学及美学艺术价值;“成教化,助人伦;指鉴贤愚,发明创造”、“千古寂寥,披图可鉴”之功,成为历史上识字率不高的时代传播民族优秀传统思想的重要教育阵地,《德宅芳春》、《三娘教子》、《忠心保国》、《岳母刺字》、《二十四孝图》、《天子躬耕图》、各类《门神》英烈、戏出圣贤教育等是传统社会中国精神,中国文化,中国思想,中国品格的普及塑造产生强大向心力、凝聚力、感召力和文化共同感信仰传承的重要载体。尊重天地、敬畏自然、敬畏生命、爱护生命、保护环境的爱国主义思想两千年前就以通过《月令》的实施,使民众得以自觉遵守。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致中和,中也者,天下之达道也;和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这大概就是中华文明之所以能够上下五千年不曾中断的核心所在。
年画俗称喜画、画片、画张、神祃、花花纸、卫画等,过去每逢年节或重大节日由民间艺人或作坊通过木版水印制作售卖,供城乡大众选购张贴,以娱民情。而且在传统社会民间大众选购年画都会不自觉的称为“请”!请门神,请灶神,一个请字,包含了无限情感在里面,无形中年画的价值也就超越了商品价值。年画的正式命名始见于清·李光庭在《乡言解颐》中始正式称为年画:“......扫舍之后,便贴年画,稚子之戏耳。然如《孝顺图》、《庄稼忙》,令小儿看之,为之解说,未尝非养正之一端也......”
二.年画的制作工艺
年画初时一版一印,手工填色,俗称半印半绘。杨柳青、武强等地依然保持有这种工艺,杨柳青的大多作品尤擅此道。随着套色印刷的发明,年画的普及销量突飞猛进,到明清时期以武强为例,年销售达到一亿对开张,行销大半个中国。究其秘诀是根据各地画商反馈的信息不断更新完善,使之适应了各地不同民风民情的需要而得以畅销。
年画因岁时张贴,一年一换,常换常新,故难有经典传世作品流传下来,因而画版就成了年画的生命!只要画版在,反映那个特定时代的作品就在,反之,画版不在了,那个特定时代的烙印也就消失了。所以,在非遗领域,界定一幅木版年画作品的价值往往是根据画版的刻制年代划分的。包括国家级地域年画文化项目传承人也是将刻版技艺设为行业代表性传承人。而传承人最大的价值不是创造,而是将历史题材、各项相关技艺不走样的继承下来,传承下去,这样的人被称为“历史的活化石”。
年画的普及得益于雕版印刷术的产生。由于汉唐时期大量经典书籍及插图印刷和民间信仰的需求以及造纸术的成熟,催生了雕版印刷术的产生。到了宋代,经济文化空前繁荣,很多艺术界精英不断加入民间艺术的创作队伍中来,使得这一行业水平、整体素质得以提升。促使宫廷官宦也不断到民间作品题材中选购充实,给民间艺术创作带来更大发展动力。
上世纪二十年代鲁迅先生担任教育部长期间,多次自筹资金支持木刻画优秀作品的集册印刷。抗战年代延安鲁艺的江丰、古元、冯真、彦涵等一大批文艺工作者响应毛泽东主席《延安文艺座谈会》精神,来到华北抗战前线,与武强年画艺人合作,创作了大量的反映民众抗战支前的抗日年画,掀起了母亲送儿上战场、妻子送郎打东洋轰轰烈烈的全民抗战热潮。一九四八年随着石家庄地区的解放,华北联合大学和北方大学合并落户古城正定,成立华北大学,为此毛泽东主席亲笔题写校名《华北大学》,成为当时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解放区学科设置最完备的高等学府,为迎接全国解放,培养、输送了大量的优秀干部人才。原来在辛集的大众画报社也辗转搬到了正定华北大学,印刷了大批的优秀作品。一九四九年搬到北京后成立了中国人民大学、中央美院、荣宝斋等。
三.年画产地
有句民谣形容的好“南桃北柳论画庄,民间年画数武强”。杨柳青年画雍容华贵,桃花坞尽显吴越风情,占尽大运河交通便利优势而闻名,武强地处华北平原,同样也是河道纵横遍布,同时专门生产适应各地城乡不同需求的民间题材,销售范围最广,需求量最大,各具特色,所以在解放前就已形成家家点染,户户丹青的专业化生产规模。
与之齐名的尚有潍坊的杨家埠,四川绵竹,山西临汾,陕西凤阳,湖南滩头,福建漳州、广东佛山等。
在本世纪初冯骥才先生主导的全国性非遗普查中,大家又公认河南朱仙镇年画历史最悠久,被誉为年画界“鼻祖”。
雕版印刷技艺是运用刀具在木板上雕刻文字或图案,再用墨、纸、绢等材料刷印、装订成书籍的一种特殊技艺,迄今已有1300多年历史,比活字印刷技艺早400多年。它开创了人类复印技术的先河,承载着难以计量的历史文化信息,在世界文化传播史上起着无与伦比的重要作用。
二〇〇九年,雕版印刷技艺正式入选《世界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二〇一〇年,《活字印刷术》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政府间委员会第五次会议审议通过,列入二〇一〇年“急需保护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四.年画的原产地生产性活态化传承保护
上世纪八十年代,随着改革开放的兴起,港台影星画报、挂历作为新生事物率先涌入内地文化艺术市场,在这个前所未有的转折时期,民间艺术市场日渐式微。与之相伴生的中国千年传统教育亦随之没落,于是各种思想、行为乱象及大众身体和社会心理健康状况形势日趋严峻。
上世纪八十年代兴起的气功养生热由于邪教的贪天之功为己有,导致流传数千年的气功导引这一养生瑰宝声誉一落千丈。人心失去了道德底线的敬畏及有效自我约束原则,一切有为都成为空谈。
佛教有寺院,基督有教堂,就连日本军国主义还有一个靖国神社寻求一份心理慰藉;泱泱中华数千年文明史的创造可并不是靠这些宗教麻醉创造的!
是什么样的殿堂可以成为中华儿女、龙的传人引以为傲的得以寄托身心、安放灵魂并为之甘愿奉献生命以守的终极归宿?
中华民族独有的以人为本中国特色的文化的价值,文化的力量,文化的传承,民族共有精神家园建设迫在眉睫。
两千五百年前中华民族就已非常成熟的致中和思想使得中华文化具有非常强大的亲和力,融合力并由之产生强大的中华文明历万古而不竭异常坚韧的生命力。
张骞出塞产生丝路文明,加快东西方文化交流互鉴,加快了西方文艺复兴的步伐;佛法东移玄奘取经导致佛教中国化而发扬光大;苏联的十月革命使得马列主义思想在旧中国产生共鸣,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本土化,使之焕发勃勃生机,为世界社会主义发展中国家走出了一条自力更生奋发图强造福全人类的中国式发展道路。
以古人之规矩开自己之生面。历史证明中华民族是一个非常善于学习、懂得反躬自省、甘于韬光养晦、厚积薄发敢上九天揽月有所为有所不为非常负责任的有所担当的大国民族。
非物质文化遗产是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我国历史的见证和中华文化的重要载体,蕴含着中华民族特有的精神价值、思维方式、想象力和文化意识,体现着中华民族的生命力和创造力。保护和利用好非物质文化遗产,对于继承和发扬民族优秀文化传统、增进民族团结和维护国家统一、增强民族自信心和凝聚力、促进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都具有重要而深远的意义。
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最大的特点是不脱离民族特殊的生活生产方式,是民族个性、 民族审美习惯的“活”的显现。它依托于人本身而存在,以声音、形象和技艺为表现 手段,并以身口相传作为文化链而得以延续,是“活”的文化及其传统中最脆弱的部分。因此对于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的过程来说,人的传承就显得尤为重要。但是法国思想家伏尔泰高度赞扬中华民族“他们完善了伦理学,伦理学是首要的科学。”
全国文联副主席、当代作家 冯骥才先生也谈到“我们在搞中国民间文化遗产抢救的时候,实际上是把年画当成一个龙头项目第一个展开的,我认为它是最重要的。我一直在努力想在大学里搞年画学,我认为年画涉及到中国民俗、民俗心理、人类学、文化学,包括美术学,它是涉及最广泛的。中国没有任何一种民间艺术,包括剪纸、皮影在内像年画这么全面地反映农耕时期的人的生活理想的表现,没有一种艺术能 表现这么多,它不仅是生活,也包括宗教、民间崇拜。另外它运用的方法也非常多,它有象征、拟人、比喻、夸张等这些文学手法,另外还有年画中最独特的手法谐音。比如说马上有一只苍蝇,它就叫“马上赢”,这些谐音能编出非常有意思的画面,你不能马上知道它的含义,仅就中国年画里的谐音内容就可以写一本很厚的“中国年画谐音词典”。 我要说的一个意思就是年画在中国年文化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意义,它使过年的理想变得可视,而且在那个没有电视的时代,年画基本上就是墙上的电视。年画的形式也非常多,任何地方都贴年画,过年的时候人和年画的很多内容是融合在一起的。所以在中国年俗的艺术品和文化里面,年画应该是排第一位的。也可以讲,中国的民间年画是一个龙头,这是年画在年文化中的一个位置。”
以第一批纳入国家非保护名录的武强年画为例:
武强年画于 2006 年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曾有“武强年画一年鼓一张,不知落何方”的美丽传说。历朝历代为弘扬人间正气,培育民族精神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年画的绘、刻、印、裱全部为手工工艺。近千年来形成了浓郁的地方特色,线条粗犷、品种繁多、妆点节日、吉利红火,在复兴中华文明的今天,籍以举行孝宗敬祖、趋福纳祥、传承文明、警钟长鸣。它寓教于乐、庄重典雅、富有民族 特色。既振奋了民族精神,增强了民族自信心、自豪感,又提高了民族的向心力、凝聚力。
了解民俗、回顾历史、品味人生、把握当下,正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民族精神的写照。所以“人民,只有人民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越是民族的,往往越是世界的。”文化的力量,深深的熔铸在民族的生命力、凝聚力、创造力之中。
自觉、自立、自尊、自信、自律、“胸怀天下,抱负天下”、“天下为公,博爱无涯”,这是民族精神的延伸与升华,民胞物与是和谐社会的象征与具体体现。传承弘扬优秀民族文化,保护文化遗产逐渐为社会所认知和重视。
礼时为大,法贵流通。
自本世纪初,随着国家中华文明伟大复兴的主旋唱响,非遗传承保护工作的不断深入,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价值越来越突出。在全国各地开始不断涌现各种形式的非遗传承热潮。其中以武强年画为载体的民族共有精神家园建设工作异军突起,完美解答了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最核心的价值信仰——天地祖先观念。这也是我们今天重新认识人与自然、天地万物之间连带关系实现二十一世纪人类文明可持续发展获取永续发展的智慧转折契机。
礼之三本,国之四维再次成为文化界热议的主题。
二〇〇六年胡锦涛总书记提出的《八荣八耻》迅速在全国普及。二〇一〇年五月三十一日在“六一儿童节”来临之际,与全国各族及世界各国儿童代表在国家科技馆体验木版印刷术武强年画《九九消寒农历图》的印刷工艺,不断掀起非遗传承保护新高潮。
二零一三年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党校成立八十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非常深刻地指出“新办法不会用,老办法不管用,硬办法不敢用,软办法不顶用”的发展僵局。
在俄罗斯公共关系学院发表演讲中一语双关的指出“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要跟上时代前进步伐,就不能身体已进入21世纪,而脑袋还停留在过去”的因循守旧思维模式。
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
既然要复兴中华文明,我们就不得不到中华文明的长河中逆流而上浚源溯本。
盘古开天,眼睛化为了日月,身躯化为了高山大地、江河湖海,毛发化为了丛林草被......他的精气聚则成形化为万类生灵,他的思想或浓或淡的赋予了他们价值格局的智慧与灵魂;当他们生命周期结束时又尘归尘、土归土,万类霜天竞传奇。
他的创世精神代代传唱。
伏羲氏一画开天留下的《易经》,八、九千年来直到今天依然不落伍,依旧在发挥着防患于未然指导借鉴作用。
神农尝百草到《黄帝内经》,中医药为一个民族上下五千年的发展提供了最经济实用的健康养生保障。
周文王留下的《周易》,老子的《道德经》,孔夫子的《易传》以及删诗书定礼乐秉笔写春秋留下的治世经典,孙武子的《兵法十三篇》、如刀的《史记》以及诸子百家留下的大量典籍,都成为了我们今天休咎成败宝贵的历史财富。
礼失求诸野。
移风易俗,安上治民,莫善于礼。礼者,天地之序也。
秩序,是一切事物健康运行发展的保障。
百善孝为先,百行德为首;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故有礼者敬人,敬人者人恒敬之。
道法自然,上善若水,天人合一,同气连理,大道至简,以人为本,美美与共的思想一直伴随着中华民族健康发展。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民间的事情民间办。
千百年来,自天子以至于庶民,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已。顺道则昌,逆道则亡,本固邦宁。
随着时代的发展,经济基础的不断提升,大众精神面貌的不断分化,以及全民健康状况的下滑,重大疾病现象越来越年轻化,归根到底是我们的思想价值取向、心理思维模式耽于自我享乐、贪图安逸结果财大伤身、虚不受补出了问题!舍得,舍得,只有放下一些不健康的因素,才有转基因、改命运的机会。
为什么过去几千年我们的农耕社会、农耕文明时代没有出现我们今天普遍发生的重大疾病现象?我们今天经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就是“过去太穷了,想得(病)也得不上。”既然如此,那就应该引以为戒,提高自我管理能力。也就是习近平总书记谆谆教诲的“文化自信,文化自觉”,这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乃至一个国民赖以健康存在的主心骨!有德则昌,失德则罔。“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就是自觉修身建言;落叶归根,国就是自己脚下这爿不仅是自己,还有自己祖祖辈辈及子孙后代代代相承赖以生息繁衍的热土!为国争光,为祖先争气就是人之所以为人的责任与担当!自己为自己回答是一个什么样的中国人,如何为自己的儿孙树立中国形象,如何回答自己是龙的传人的誓言!归根结底就是要自觉树德,提升正气,积攒正能量,提高生命活力,筑牢健康免疫的底功夫!
我们都知道我们是文明古国,礼义之邦!
文明是什么?是一个民族共有的处人处事的底线与原则,能自觉守住这个底线的就是有礼!守不住就是无礼!礼崩乐坏,天下大乱!这里的天下就是自己的生存空间因为自己的无知愚昧冲撞出了生存危机!它可以严重到影响自己乃至子孙的生存!因为这里又涉及到人与人、生命与生命、生命与环境之间的基因遗传关系!老话说“父债子还”是有道理的!今天甚至是爷爷欠的债会转嫁到孙子身上,这是遗传规律决定的。今天科学界将这种现象解释为量子纠缠。
所以先人经常教育“重积德”,积阴德,也就是做好事,做无名英雄。而偏偏今天因为人性的扭曲,即使做好事也要有智慧!不然就会沦为“碰瓷”的对象。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艰苦创业,勤俭持家,俭以养德,忠孝传家久,诗书继世长。
德是一切存在的根本!
德能获取最大最快的途径是为国家为民族为天地自然做贡献!
时代的主旋律是中华文明的伟大复兴!它不仅关系到中华民族的安危,更关系到人类文明获取永续发展智慧的泉源!
手段是继承民族优良传统!于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就成为了支撑中华文明上下五千年不曾中断的根与魂!
目的是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命运共同体美好愿景。
机遇前所未有,挑战前所未有,机遇大于挑战。
伏羲氏的一画开天肇启文明,释迦摩尼的拈花一笑道传有缘,一带一路地球村命运与共。
在这三千年一遇的大世,正是中华文化、中华儿女、龙的传人文化自信文化自觉大显身手的大舞台。而能够在这个大舞台破迷开悟驰骋遨游的关键就是本土千年一脉相承的文化传承。
武强年画自宋元时期产生,直到今天,任岁月沧桑,历史流变,从没中断过生产历史,而且还在不断的创造文以载道的奇迹。
五.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
年画的布置
年画自产生那天起,就因功用不同而导致张贴的环境位置不同。
比如天地、灶王、门神、土地、老母、明财暗财、寿星、麒麟送子等。
通常寿星、老母、全神祃会贴在长辈屋里;麒麟送子、大花瓶、五子登科等会贴在新婚夫妻或青年夫妻房中;天地、土地、灶神均各有所位。于是,中华民族从天到地、从现实到未来给自己创造了丰富多彩的充满吉祥寓意的神画世界。
这些传统思想有意无意中塑造影响着一个民族的价值取向,在知因果、辨尊卑、明位序、懂敬畏、饮水思源知恩感恩报恩代代言传身教、口耳相传的过程中,一个民族整体意识形态文化软实力得到巩固加强。随着时代发展,年画的实用价值经过了近现代及改革开放带来的阵痛,再次脱颖而出。
在民族共有精神家园建设中,再次发挥出“成教化助人伦,发明创造,指鉴贤愚”之功。进入新时代,年画在使用过程中也在悄然发生变化,已由原来的
镇宅辟邪祈福纳祥转化为照镜子正衣冠见贤思齐、“我命在我不在天”自己的命运自己把握、自己创造、无比自信的文化功能。
礼时为大,法贵流通。移风易俗,文明以止;落叶归根,造福社会。
过去的独家小院也开始转变为城镇化小区建设的高层居室。原来的天地祖先信仰布局也随之发生变化。
历史上以宗族祠堂、民间香火为代表的民族共有精神家园建设,已转变为以年画为载体的正规化、标准化、程序化传承体系。
私凭文书官凭印。玉麟轩系列中国民间木版年画为代表的传承体系于二零一二年十八大闭幕后被授予国家重点非遗保护单位和传承人。
年画的使用也与过去又有所不同。过去独家小院堂屋左边的天地龛,已转移到楼房客厅的左手边,恰与历史上周公制礼作乐时的祭祖礼制相吻合。如:天子七庙,诸侯五庙,大夫三庙,士一庙,庶民致祭于寝。今天,人民当家做主,没有了诸侯公卿士大夫的封建制,每一个子民都是共和国公民,人人平等,自然统统致祭于寝。
客厅的左首为上位,是祭祀天地祖先的官位。中间是中堂,是布置中国传统特色文化的主阵地。传统社会会置条几、八仙桌、靠背椅或藤椅,墙上贴大幅国画墨宝及对联。
又因为现在大多楼层受层高所限,高度不够,多以沙发、电视墙等为主,占据了主位,我们没有了以中国传统文化为主体的意识,只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并且今天的很多布局都是西式欧式的),那么怎么证明自己是中国文化的家庭、规范自己、教育后人呢?
信佛的在家整个佛堂,引以为傲。信基督的每逢礼拜都去做功课。
中华儿女在没有政治信仰之前应该到哪里去安住自己的心灵呢?
所以时代向每一位国人提出了重锤问心的拷问!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在新时代民族共有精神家园建设传承中,年画并不是单独以艺术品或商品的价值出现的,而是在其中起着信物与桥梁的作用。
比如,在银行存款,存折都是一样的,但里面的价值是根据自己的存储多寡体现的。
又比如,火箭腾空卫星上天,所需要的燃料、助推剂是根据自身的体重不同而加注不同的剂量。如果一百吨的自重跟五十吨的体量加相同剂量的推动剂,那结果可想而知。
老祖宗坐中央,一家一祠堂。
所以在文化传承领域,年画体现的不是商品价值,而是信物载体的功能。每个人或每个家庭的体量不同,传承过程中所对应付出的比值就不同。这与中华民族千百年来形成的生命观、价值观有关。
同样,新时代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国人与外籍人员接传承所付出的经济代价比值又有所不同。这涉及到民族自有首创与对外出口文化交流的自主知识产权使用标准。所以,今天国家在很多企事业领域也在启动标准化管理战略,以应对发达国家知识产权自主的平等对接。
于是在这个领域的传承人不经意间又成了为中华文化的根脉传承甘守孤寂的“守祭人”。因为文化的传承恰恰是文化热中的冷门。
在中华文化热、经典热、非遗技艺传承热的大气候中神州各地也同时涌现出很多从事中华传统文化传播的志愿者、义工。
上下五千年以降,中华民族所信守的天地祖先观念、君师表率教育管理之道,创造了中华文明历尽劫波而不折不夭、世界文明唯一存在、不曾中断的人类文明永续发展、活态发展奇迹。
上世纪末本世纪初,很多有前瞻意识的哲学家、科学家都共同提出要解决二十一世纪人类文明永续发展、可持续发展面临的生存危机,只有到两千五百年前的中国传统文化里面吸取经验教训的结论。
中国人离不开天地祖先的护佑,世界其他民族同样也不能到外太空生存。
今天,中国在发展过程中也意识到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根与魂的重要性,一个中华文明的伟大复兴,民族优良传统的继承,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命运共同体建设,都在引导中华子民重新认识本民族千百年形成的生命价值体系重要价值,通过一带一路建设,将中华文化传家宝与世界人民共享。
河北井陉民间供奉的天地龛,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广大城乡建房时都会预留出来
右上可见九十年代春节期间的天地信仰
门神门画、楹联
云贵川广一带民间香火
贵州一带尚存的民间香火
在历史祖龛的基础上演变过来的现代祖龛,祖龛的面世使得天地祖先信仰充满无上尊严与荣光
在历史祖龛的基础上演变过来的现代祖龛
建于北魏的正定文庙大成殿,古建专家梁思成先生称其原构原件,比孔府文庙早了五百年